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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往后,师兄要做的事情,不管有多难,是不是要告诉我,让我和你一起?”谢仞遥低垂着头,刚将自己缩进床帐的阴影里,就听见木简里顾渊峙道:“我现在就在门外。”
谢仞遥猛地抬头朝卧房的门看去。
卧房门扉半掩,从谢仞遥的视线看过去,没有瞧见顾渊峙的人,但却看见有道影子,斜斜地从门旁边探了出来。
“如果你答应,我现在就进去,至此以后,你所有的事情,身为你的丈夫,我都要知道。”
顾渊峙的声音不复方才的温柔,显得异常的冷酷:“如果你不愿意,我可以现在就离开,以后也尽量不会出现在你面前,对于你做的事情,也不会再干预。你也可以直接,当没我这个人了。”
“谢仞遥,”顾渊峙罕见地喊了他的名字,问他,“你愿意还是不愿意?”
顾渊峙就站在门外,和谢仞遥隔了一层薄薄的墙。
墙里面,是他师兄,没有尽头的沉默。
顾渊峙肩膀边,就是一扇窗户,他侧一侧身,就能从半开着的窗棂里,瞧见谢仞遥此时所有的反应。
但顾渊峙没有。
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。
片刻之前,他如愿地一步步地引导着谢仞遥,逼着他在此刻作出选择。
他分明是那个将谢仞遥架在刑场上的人,但此时站在这里,却比谢仞遥更像一个被押上刑场的刑犯。
用赤/裸/裸的一个自己当做筹码,满心惶恐地去堵高台之上,主审官的一份仁慈,或是一把落在他头上的冰冷铡刀。
等待的每时每刻,都是凌迟。
“我愿意。”
他的主审官终于道。
一切尘埃落定。
顾渊峙转手收了木简,再不想等哪怕一瞬,推门抬脚走近了屋中。
他几步走到床前,伸手将谢仞遥抱紧了怀里。
什么都没说,顾渊峙只是死死地抱着他,片刻后,感受到自己肩颈边,传来了一阵湿润的触感。
顾渊峙抬手,抚摸上怀里人单薄的脊背,又一次地惊诧于他消瘦的厉害。
顾渊峙一下下地顺着他的背:“对不起。师兄,对不起。”
但他必须要逼谢仞遥一把。
谢仞遥转过脸,重重地咬上他脖颈,骂他:“混账。”
顾渊峙任他咬。
他确实是混账。
谢仞遥骂完,又问:“好了吗?”
顾渊峙知道他在问什么,道:“好了。”
谢仞遥闻言抬起头来,去看顾渊峙的眼睛。
他瞳孔漆黑,但离得近了,能看到漆黑地下,涌动着一层极暗的金。
他此时垂眸看人,眸中暗金沉沉,莫名让人觉得天生的森严,尽管顧渊峙在他面前,从来都是无害的模样。
化龙成功了。
此时此刻,距离他们潜入通天海地,刚刚好六十天,两个月。
但谢仞遥还不打算出去。
他和沧溟聊过后,决定试一试它说的法子——炼化天道。
沧溟说得没错,燕衔春有了炼化之法,定然成长极快。
已经没有太长的时间,让谢仞遥按照传统修炼的道路,一点点的去成长。
至于毁掉根基,想到能阻止天道,谢仞遥心中便只有快意。
而通天海底安静,几乎无人敢来,若非有顾渊峙,凭他一个人也下不来,正是炼化天道的好地方。
这种事情,从盛繁时